【辛赵】佳偶天成(4)
*短更飞速走完剧情
*岳父助攻
赵简和元仲辛现下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既不像刚成亲那会儿天天打闹也不像前段时间岁月静好,除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几乎是“老死不相往来”。
气氛凝重,阖府上下人心惶惶。
崇文院那帮老酸儒更是没少拿这件事做文章,什么“女子为官家宅不宁”之类的,赵简一概不理。
她进崇文院是官家的意思,目的是利用秘阁的资源查清元伯鳍和西夏之间的联系。
那日在昭文殿听到元伯鳍三个字的时候,赵简眼里闪过一丝诧异,然而上首的官家只是笑。
好似一点星火撞进来,她突然明白,半年来这种种,早就是安排好了的。
帝王的权衡之术玩得好,天下为局
她和元仲辛,不过都是棋子。
元仲辛在躲着她。
赵简每日五更就起来点卯,开始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免得吵着他,再后来发觉这人呼吸轻盈,不似熟睡绵长,早就醒了却不出声。
恰好她公事繁忙,等下了值也过了黄昏,能赶得上晚膳就算不错,到就寝时两人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习惯。
赵简心里憋气,但眼下更关注昨日西夏那边传来的消息,祁川寨一战疑似有高层泄密。折子已经递上去了,元伯鳍的命就握在官家手里。
但是元仲辛
只要想到这个人,她就会想起梁上的春燕,院子里的新树,想起初生的光,柔软又沉静,浮浮沉沉的心就像冬日的初雪,幽幽地落地。
也许她可以争一争。
元仲辛也有一肚子心思。
赵简入职崇文院,是官家的意思,要查的事情,多半和他大哥有关,这都是官家早就设计好了的,与赵简无关,但按着赵简的脾性,心里必定对他存三分愧疚。
其实他怎么会怪她。
他只怕把赵简牵进这个漩涡。
她那么好,亮堂堂的像一颗明珠,就该活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,不能给别人落下一点置喙的余地。
偏偏扯上他这个泥地里滚了三四圈洗也洗不干净的,运气不好。
可到了手里的,就没有放走的道理,这是老贼教会他的第一个道理。
他以前拼了命也留不住很多东西,于是就不敢再要。
但为了赵简,他愿意争一争。
元仲辛躺在床上假寐,耳朵就听得更清楚。
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,多半是赵简在屏风后头换衣服;再是水声,是赵简在净面;最后是轻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。
赵简走了。
元仲辛一个翻身起来就往军营赶。
元伯鳍的营地在京郊五十里的一片荒山下。
军营守卫森严,元仲辛在帐外蹲了大半时辰才终于揪着空,猛一站起来险些绊一跤。
他大哥元伯鳍坐在主位忍着笑,一点也不像个事件中心人物。
“你要问什么我都知道”
只是一个对视,元伯鳍就知道他要问什么。
“我和米禽牧北确实有来往,因为他告诉我祁川寨之事,军中有叛徒出卖了布防图”
果然,元仲辛猜到了,元伯鳍对祁川寨的执念不是一般的深。
“你是我哥,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”,元仲辛看着元伯鳍,目光坦坦荡荡,“但是现在我娶了赵简,我不能连累她”
元伯鳍大笑,他这个弟弟从来是孑然一身,像只没有线的风筝游荡人间,直到遇上赵简,才有了线生了根,从云端一头扎进人间烟火,有了生气。
“你放心,我也不是全无把握,不会有性命之忧,更不会牵连你们”他看向架子上挂着的那副破破烂烂的战甲,“等到明日,我就去向官家请罪”
哦,元仲辛知他早作打算,心中一块大石放下,方舒了口气又被元伯鳍吓得提起来。
“还有你”
“啊?!”
“我先前已帮你说好了,等此间事了,你就去户部,先做个主事”元伯鳍把推荐信一把塞进他手里。
“?我能不能不去”
元仲辛看了一眼信封上“户部李尚书亲启”几个大字就觉得头疼。
“你不养家,是打算让郡主跟着你一起喝西北风不成”
嗯,好像也有点道理。
元仲辛怀揣着这封薄薄的推荐信,已经预想到日后和赵简同朝为官的样子,有他在,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的阿简。
下了值他还可以去公廨门口等她,休沐日还可以一道出去玩。三月里乐游原的花开的好,他手巧,可以做了风筝给阿简放。
元仲辛进了府才发觉不对。
门口停着的马车看着眼生,车辙子也脏脏的,一看就是长途奔波。
“来客了?”他低声问门口的护院,还没听到回答,脊背先是一凉,他老丈人的声音自背后突然响起
“客什么客,你给我滚过来!”
赵简今日下值晚了些,明日休沐,崇文院那帮子狗屁同僚一个劲得把事推给她,嘴上还要酸一句“能者多劳”,气得她晚膳都没怎么用。
刚进门就被灯火通明的阵势吓了一跳,再一看,前厅里一人站着,一人跪着,站着那个胖胖的赵简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爹。
那跪着的?
“元仲辛!”
她提了裙角奔进去。
还来不及开口问,赵王爷一把握住她的手就开始嚎:“阿简呐,是爹对不起你,爹让你嫁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。”
啊?!赵简有点懵。
“我这才去邠州四个月,回来在城门口就听说你们二人闹不和。我就想啊,这不能啊,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”赵王爷说得动情擦了擦眼泪,“谁知道回来一看!你们根本没同房啊。我女儿好看又聪慧,这么完美,这厮怎么能冷落你!”
赵简有点笑不出来,瞥了眼地下跪得标标准准的元仲辛,对方正冲她使劲眨眼。
“今天晚上,你们就给我圆房!”
赵简一个头两个大。
元仲辛哭笑不得。
眼下这两人只能面面相觑。
赵王爷是个狠人,意志坚决,不仅把塌撤了,把桌子也拖了出去。
赵简沐浴出来趁元仲辛没注意,披了件外袍偷偷往书房跑。更深露重,她裹得再紧身上都和覆了层霜似的。结果还没到门口呢,就听见他爹幽幽地一声“阿简,他把你赶出来了?”
不不不,他没有,他不是。
赵简一个三连澄清赶紧裹着外袍逃了回去。
元仲辛坐在床边等她,一脸乖巧。
两套褥子一左一右摆着,元仲辛看着她,眼神干干净净地,“你睡哪”
赵简不假思索,“外边”。
逃起来快点。
元仲辛等她上了床熄灯,轻轻地从她身上绕过去。
暗夜里知觉敏感,赵简感觉到他的呼吸从她面前绕到她耳侧,柔柔的像羽毛似的在她心上搔了一下。
还好看不见
她脸上一定红得像喝了她爹的陈年佳酿。
元仲辛伸手按了按她的被角,确保赵简不会被冻着才缩回。
“睡吧”
赵简闭上眼,想起今夜漫天星辰
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。
快完结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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